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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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旗会】无罪书•双生其一



弹丸梗,不过只借用了学级裁判的设定,不套用人物和世界观,所以不了解弹丸也可以放心看

旗会友情向无cp,可能会有琴鸟但不确定





中原中也无法形容它的声音。非要说的话,那就像将一段话中截出的几个字强行拼接在一起并构成了崭新的句子,扭曲而生硬。

木板滴溜溜转了半圈,玩偶熊画上去的眼睛也左右晃动,看上去像是在转头张望四周。没有人说话,静静地看着它乱转了半天,嘻嘻笑起来:“哎呀,我来早了……真不好意思,还有两位客人没到呢。”

中原中也面上不显,心里猜着它这故作夸张的歉意是真是假。

他并没想太久,几乎是玩偶熊话音刚落的瞬间,他们到来的那扇门再次开启了一道谨慎的缝,隐约能看见双眼睛小心翼翼地向这边望来。

玩偶熊高兴地笑了,木板上出现了一只圆滚滚的手,似是在打招呼般摇晃着:“快快快,就差你们啦——”

门彻底打开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双胞胎?

中原中也微微扬眉,这不算什么好消息,绝大多数情况下双胞胎之间都足够亲密,即使关系恶劣也起码互相了解知根知底。而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对其他人一无所知,如果以后有需要合作的情况也无法放心地将信任全然交付,这就会带来很多局限与麻烦,在这种可能充满危险的陌生环境里尤其如此。

目前来看,算上自己在内的之前六人间完全没有关系,难不成最后出现的这两位例外只是巧合吗?

玩偶熊并不知道中原中也脑子里飞快运转的想法,又或许它一清二楚但漠不关心——现在它只是张开双手,古怪热情的笑声从嘴里蔓延到整个大厅之中:“好啦,好啦,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可以聊一些让人愉快的正事了。”

钢琴师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会儿,彬彬有礼地笑笑:“我有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不知可否请教?”

玩偶熊眨了眨眼:“可以呀。”

“你所说的‘愉快’,是指你自己……”钢琴师的目光在场中所有人身上掠过:“……还是我们呢?”

玩偶熊似是不理解般歪了歪头:“有什么不同吗?”

“很大不同哦。”钢琴师耐心得像个对孩子解释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的老师:“如果能让大家都开心的话,我们就一定会努力配合你的。”

玩偶熊皱着眉像是正努力思考,收到所有人关注的目光后又突然爆发了一阵尖利的笑声。

“可是无论怎么样你们都得听我的不是吗?”

中原中也目光一冷,心中警铃大作。

——然而提问的钢琴师脸上没有半分被驳回的恼怒,反而认真地点点头:“是呀,确实是这样——我没问题了。”

中原中也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满意,追根溯源这几句话算得上很圆满的试探,起码现在所有人都明确了这里对他们的态度……虽然那深重恶意算不上好消息就是了。

“还有人有问题吗?还有吗?”玩偶熊的眼睛欢快地眯成一条缝:“没有的话我就继续说了哦!”

没人接话,只有阿呆鸟笑嘻嘻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玩偶熊自讨没趣,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宣布规则了。”

说到这,它又重新精神抖擞地支起耳朵,翘起的嘴角兴奋地几乎咧到耳边。

“当当当~封闭空间里的自相残杀游戏,终于要开始啦!”


自相残杀。

中原中也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四个字,恨不得把它们拆开挨个分析——好吧,其实没什么值得多想的,这个词不难理解,结合钢琴师方才得出的结论,答案呼之欲出。

“你们得陪我玩。”玩偶熊郑重其事地宣布:“当然,最努力最配合的人有奖励哦,毕竟我不是不讲道理的坏人……呃,熊。”

“奖励?”阿呆鸟挑了挑眉,虚伪着浮于表面的兴致勃勃内终于多了点真诚:“什么奖励?”

玩偶熊将双手放在心口,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个愿望,和唯一一个能活着走出这里的名额。”

阿呆鸟沉默片刻,很轻地嗤笑了一声:“那确实很有吸引力。”

虽然大厅里的几位活人依旧维持着和之前一样的沉默,但那句话落地的瞬间,中原中也便察觉到了隐藏在表象之内立刻尖锐的刀锋,之前的和平也好协作也好,都在此刻被冲得七零八落了。

玩偶熊却仿佛并未察觉因它而变得剑拔弩张的气氛,自顾自继续说着:“各位客人不必为生活感到忧虑,我会准备最——好的食物和住宿条件。啊,这么一看你们也可以选择在这里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怎么办,怎么办呢!”

它陷入了苦恼之中,木板在原地来回打转,很快便突兀地停住,恍然大悟般尖笑出声:“没关系!没关系!你——你们——”铅笔绘就的眼珠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恶意流淌而出:“你们都有必须出去的理由,不可能甘心在这里蹉跎余生,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嘛!”

有人不动声色避开对视,有人眼底满是试图掩藏的恐惧,有人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想法。中原中也收回观察的视线,遗憾信息收效甚微。

他自己算是不动声色的那种,但无论如何,让他在这里待一辈子?怎么可能。

不过中原中也同样不想就这么杀人。

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善良的好人,倘若真要动手的话中原中也照样绝不含糊,但如果是这种被动强迫且亳无理由的情况,他并不想就这么顺从人意。

中原中也没说话,他只是安静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玩偶熊离开了,大厅里陈设未变,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有什么大不相同了。

良久,公关官看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再次率先试探着打破沉默:“现在我们……怎么办?”

“选项一,就地开杀。”阿呆鸟竖起左手食指,表情诚恳。

没等中原中也开口,双胞胎中的一位抢先大叫出声:“不可以!”

他的喊声确实有点大,成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哦?为什么?”钢琴师微微倾身,笑眯眯发问:“为什么这么急着制止?”

青年嘴唇颤抖,下意识往自己的兄弟身后缩了缩。

“我猜猜,因为你很弱……或者说,你们两个都很弱。如果真的开打,完全没有存活胜出的可能,甚至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钢琴师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绕着他转了一圈,话音落下的瞬间抬手,有什么尖锐纤细的东西擦过颈侧,还没等惊呼出口,那种冰冷感已然消失,似乎方才的死亡威胁只是错觉。

“放心,他什么都不会干,只是吓唬你而已。”阿呆鸟竖起的手指晃了晃:“这种时候贸然动手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人精的很,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钢琴师笑了:“啊,我是不是该感谢您的认同和夸赞?”

“是啊,最好跪下来磕一个。”阿呆鸟毫不客气地回以一笑,转头对青年点点头:“急什么,这不还有选项二吗。”他竖起右手食指:“那就是就地解散,想按照那个玩具熊的话做也好,想自己寻找出路也罢,各走各路,毕竟现在各位很难对彼此有什么信任了,是吧?”

公关官立刻举手:“我支持选项二。”

中原中也对阿呆鸟的初印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人士,对他竟然还能说出人话略感诧异。不过这不算正面的评价确实不好说出口,于是只简单点头附和:“好,我也赞成第二种。”

钢琴师弯了弯唇角,对阿呆鸟堪称冒犯的调侃不置可否:“同样。”

冷血依旧惜字如金:“嗯。”

自从双胞胎出现开始,外科医生的目光便一直锁定在二人身上,现在察觉到另外几人都在看着自己后才略微回神:“……啊,什么?”

阿呆鸟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分神,看来这位先生对自己宝贵的生命并不珍惜啊。”

银光一闪,中原中也只是迟疑瞬间便已来不及阻拦,阿呆鸟反应极快地一偏头,刀锋擦着脸颊掠过重重钉在墙上,一缕被割断的金发在空中打着旋飘然落地。

“不好意思,手滑。”

外科医生走过去将没入墙里的手术刀拔出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珍重收好:“意见的话……选项二。”

公关官眼皮一跳,立刻伸手去拉阿呆鸟:“别激动,别激动——”

阿呆鸟对他随意摆摆手,轻吸一口气,又用笑音吐出:“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

“那么,还没发表意见的最后两位——”钢琴师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金发,并未多言,转向双胞胎二人:“你们的想法呢?”

开口的依旧是方才那位,另一人依旧沉默。

“田中皓哲。”他指指自己。“他是我弟弟,田中皓翔。”田中皓哲很慢地苦笑一声:“抱歉,方才有些慌乱,让各位看笑话了。”

“这有什么,你那样的才是正常反应嘛。其他人……”阿呆鸟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所有人:“嗯,包括我在内,都是冷静过头的可疑人士。”

田中皓哲反复张嘴几次,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尴尬笑笑:“哈哈,说正事,说正事,如各位所见我们并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当然也选——”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一直保持沉默的田中皓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狠狠推了兄长一把,田中皓哲毫无防备,险些摔倒在地,还没彻底稳住身体便要伸手去抓田中皓翔——终归还是慢了一步,他的手指只擦过了弟弟的衣角。

当然,他反应能力不够不代表其他人也赶不上,只是没人动作而已——恰好站在田中皓翔路径上的冷血还默不作声地让开了一步。

田中皓翔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这么直愣愣地冲向那扇看上去应当是联通外界的大门。

会客厅并不小,但对全力奔跑的成年男性来说也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很快他的手便放在了门把上,出乎意料的是田中皓翔只是轻轻一压,伴随着锁扣轻微的“啪嗒”声,看上去沉重坚稳的实木大门就这么轻飘飘挪开了一条缝。

田中皓翔对这顺利过分的发展同样诧异,他看了田中皓哲一眼,回过头,自始至终依旧未发一语,彻底推开了大门。


野兽般的本能让中原中也瞬间将自身重力加倍,脚下地板很快出现了不堪重负的凹陷。但他顾不得这些,抬眼看向门口,脸上表情愈发严峻。

如浓雾般翻涌着的黑色物体在门外流动,严严实实占满了目之所及的全部空间,吸力从门口传来,恍惚间似乎有万千长满不规则獠牙的巨口层层叠叠堆砌在黑团之中,集中精神再看时却又只有满目纯粹漆黑,似乎那些尖牙只是一闪而逝的幻觉。

而推开门的田中皓翔,也早已在黑团出现的瞬间被卷入其中,连声惨叫都来不及传出便再无踪迹。

田中皓哲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被那股无形吸力扯着向门口滑去。

“我们得先把门关上——”

公关官反应飞快地闪身到装饰用的石柱之后,扬声喊道:“速度快!吸力似乎在不断增强!”

其他几人同样已经找好固定处,阿呆鸟提高音量回他:“说的容易!这怎么关!拿命试吗!”

局面看似险峻,但在中原中也眼里关门未必艰难,只要轻碰一下门扇他便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使用异能强行将其合上……但他并不想就这么暴露实力。

眼看田中皓哲便要掉出厅内,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想着希望田中皓哲能给他的信息之类足够抵消泄露能力的损失,然后干脆利落地解除了自身重力加倍的效果,顺着吸力向门口飞快滑行。

指尖距离门板只有毫厘之差,中原中也眼神微沉,身上已隐约有红光浮现——

钟声响起。

麻绳悬挂的木板再次从天而降,在玩偶熊的笑声之中,大门轰然关闭。


由于惯性,田中皓哲重重撞在坚实的门扇上,顾不得浑身散架般的剧痛,踉跄着爬起来便要再度开门,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出一半,便被人牢牢钳住了。

田中皓哲奋力拉拽却挣脱不开,转过头,看见了冷血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你做什么!”

“先问问你自己。”钢琴师笑眯眯地收回了已游出袖口的金属线,即使冷血方才并未动作,他也会阻拦——不过如果是他出手的话,田中皓哲现在可能就该怀念自己被绞断的手臂了。

“你自己想做任何事都可以,别拖累我们。”钢琴师指指玩偶熊:“或者你认为它其实是个兢兢业业的门童,会好心地帮忙关门两次?”

田中皓哲咬咬牙并不回答,抬起没被禁锢的另一只手,刚要动作,手腕被冷血攥住的地方蓦然一痛。

他又惊又怒,刚要说什么,却奇迹般从冷血漠然的眼神中领会了对方的意思——他并不介意将自己的腕骨生生捏碎。

田中皓哲不怕疼痛,但他彻底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有任何进一步动作的机会了。

“……我弟弟。”他低声呢喃:“我弟弟掉出去了。”

玩偶熊的木板左右晃晃,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摇头:“不不不,准确来说他已经彻底死了,尸骨无存啦。”

田中皓哲张了张嘴,平日引以为傲的判断力除了告诉他现在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以卵击石外毫无用处,他甚至无法冲上去对那看似普通脆弱的木板发泄——如果这样能让田中皓翔回来他不会有分毫犹豫,但弟弟已经死了,这么做毫无意义,自己还会因此冒不必要的风险。

于是田中皓哲只是颓丧地跌倒在地,一言不发。


玩偶熊又多留了一会儿,花样百出地试图刺激田中皓哲,但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田中皓哲甚至从始至终没有给它哪怕一个仇恨的眼神。

玩偶熊失落地离开了,会客厅内又只剩下七人。

“那么,现在原计划进行?”中原中也扫视一周:“或者有人有更好的主意。”

“原计划呗。”阿呆鸟无所谓地耸耸肩:“起码现在我们知道不能傻愣愣地试图往外冲了。”

不远处的田中皓哲毫无反应,阿呆鸟收回视线,没劲地撇撇嘴,转身挥手:“好吧好吧我就先走一步。接下来是自由探索时间,各位朋友自求多福。”

阿呆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其他人也没打算多做停留,很快准备散开。

“各位,等等。”

说话的是公关官。

他目光掠过在场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玩偶熊方才掉下的位置。

“我想确认一下,如果我没有听错,象征玩偶熊到来的钟声,它响起的数量是否有所变化?”

公关官看了一眼田中皓哲,叹了口气,暗示性地撇了撇大门方向。

“玩偶熊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钟声一共响了八次,而第二次、也就是刚刚……”

“……应该只有七响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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