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

【文野旗会】论港黑武侦合作的可能性（中）

七千六，加上前篇已经一万多了为什么这么长啊啊啊啊啊啊

旗会友情向

中岛敦一爪拍晕即将转身的巡兵，按照耳机中的指示悄声移位。

芥川紧随其后，罗生门熟练探出一角，将监控彻底封死收割。

虽然控制室的人已经交给冷血去处理干净，但不留任何实质踪迹是任务基本准则。毕竟搞这行谨慎些总没错的——尤其涉及影像方面。

一路上，中原中也和阿呆鸟很少出手。

为了不被怀疑偷懒摸鱼，阿呆鸟贴心解释道：“这么说吧，我们相当于后备方案……也算防护措施？总之如果出了什么计算之外的问题，或者小朋友不幸玩脱任务失败，可靠的前辈就会全权接手一切行动哟。”

“你们两个不必顾忌太多，全力以赴就好。”

中原中也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分外嚣张：“只是这种货色而已，还不至于对我们构成威胁。就当是测试默契度的模拟战，给我好好表现啊。”

“万一翻车也没关系，大不了重新考虑两方是否合作呗，放轻松。”

阿呆鸟笑嘻嘻附和，脚步悠闲懒散，轻巧绕开了所有角度刁钻的机关。

“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人，玩一玩物尽其用嘛，不浪费送上门的机会是好品德。”

中原中也没开口，显然默许了这种把危险基地当成游乐场的顽劣态度。

这并非狂妄，而是实力铸就的绝对自信。

无论中原中也还是阿呆鸟，亦或没直接参与正面冲突的其他人——他们都能轻松将整个据点屠杀殆尽，不留活口亦或玩弄性命，全在一念之间。

当然，中原中也习惯干脆利落地解决目标，他没那些恶劣兴趣。

这里点名批评乐子三人组，再加上为所定目标认真奋斗的外科医生。

落到他们手里，真的不如一头撞死。

“话说，武侦的小老虎啊……”

阿呆鸟轻飘飘闪过四处横飞的扫描激光，笑吟吟拍了拍对方的肩：“你杀过人吗？”

他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平静到中岛敦甚至怀疑了一下那句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你又想搞什么鬼。”

阿呆鸟勾起个无辜的笑容：“只是问问而已嘛，我可没做任何事哦？”

“现在我们的任务只是潜入，对吧。”他指了指身后：“用小芥川举个例子——若是差不多的潜伏行动，除非有什么相关原因作为必要限制，否则他一定会对所有存在泄密可能的敌人下死手以绝后患，这样最稳妥安全。”

“但是敦，你正好相反呐。”阿呆鸟摊手：“刚才的一路上，你全部选择了在守卫看清我们之前将其彻底击昏——顺便夸一句你力量掌握不错。”

中原中也怀疑地看了一眼竟然在说正经事的阿呆鸟，对中岛敦点点头：“他说得没错。不过武装侦探社应该不会让新人这么快接触涉及人命的事……毕竟你还小，了解这些东西也不久，生命在手中流失的感觉对你造成的影响不会好受。”

中岛敦没说话，他知道这些立于地下世界顶端的存在看到的一切和别人不同，对方每句话都可能是弥足珍贵的经验。

阿呆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哎怎么搞得像讲课一样——我们的理论不一定适合你，毕竟武侦和港黑区别挺大的。而且你们需要杀什么人的委托不常见，没必要在意咯。”

中原中也摆摆手：“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变态，大多数人在首次落刀后都会有不良反应，比如手抖、想吐、噩梦不断之类。武侦的教育方式确实温和许多，这对你来说是好事，珍惜吧。”

阿呆鸟挑了挑眉，夸张地笑出了声：“哇中也好贴心好温柔——这段话录下来录下来，我要把它放进新人培训里全文背诵，让他们看看港黑也是有良心的哈哈哈哈哈——”

他勾上中原中也的肩膀，假装看不到对方嫌弃的眼神，弯起眼笑得阳光灿烂。

中岛敦很擅长察言观色，他确信那些笑容出自真心。

虽然他们看上去互相嫌弃没个正形，但举手投足间的信任仍是无法伪装的绝对默契。

六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在一起时却像一群放松到有些幼稚的普通好友，鲜活热烈的年轻人。

中岛敦本以为港口黑手党都是冷血残忍的凶徒，可这次与旗会几位的接触却悄悄改变了这些想法——即使他自己暂时还没有意识到。

或许，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之间的关系并非只能局限于对立……吗？

车内。

国木田看着那从内而外散发着轻佻戏谑气息的青年，表情复杂。

公关官察觉到他的心思，状似不经意般开口：“虽然阿呆鸟看起来比较——放肆，但他的能力确实值得认可。况且有中也在，不会让他太乱来的。”

“嗯。”

国木田点头回应，道：“据我观察，敦和芥川龙之介的配合还算过关，已经达到了社长预期的标准。”

公关官笑了：“只是会在相处中有些小摩擦呢。”

“的确，但这并不影响作战，他们没有被私人好恶干扰心态。”

旁边维持实时监控指挥的钢琴师加入话题：“你们的小老虎脾气不错，我还不知道芥川有如此冷嘲热讽的才能。”

国木田顿了一下，自家孩子被针对无论谁都会感到不悦。但除了嘴上不合，两人默契竟然意外不错。

说实话，这效果已经远超预测了，两方基本协助绝对不成问题，甚至有更多配合的可能。

只是……

公关官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笑眯眯道：“两位小辈表现良好，按照现在的局势中也和阿呆鸟完全无需出手。不过若是国木田先生想看看他们的实力……相信我的同伴会认真配合。”

国木田没有表现出任何心思被窥探的警觉，只是暗暗将心脏公关官的危险评级又上调了一阶。

“那就麻烦了。”他对着钢琴师点点头，对方回了个漫不经心的笑。

“不麻烦，反正不是我动手，说句话而已……很轻松噢。”钢琴师敲了敲耳麦：“两位小朋友可以休息了哦，值得表扬。回来后一人奖励一根棒棒糖吧——大朋友也有份。”

通讯器里传来阿呆鸟懒洋洋拖长的声音：“你把我们当小孩打发啊。”

“重点不是这个吧，”中原中也扶额打断对方完全跑偏的发言，又熟练跳过棒棒糖的幼稚话题：“钢琴师，需要我们动手了？”

“嗯哼。”钢琴师回答：“数据采集完成，一切顺利——所以准备好进入正剧了吗？”

旁边已经低头调试半天设备的外科医生比出个搞定的手势，飞快敲了一串字符。

“异常生命信号，东南四十九度……不，四十八点六度，”他盯着屏幕，轻声读着反复跳动的数字：“接下来是方位，方位——”

银光顺着护具拼接的缝隙滑入，悄然抹过脖颈。

冷血抬手接住软倒的尸体，以免误触操作台上错综复杂的按钮线路引起故障。

杀人，然后夺取仪器控制权——如行走坐卧般轻松熟练，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冷血安静等另外几位说完，确定没人占线后才淡淡开口：

“任务完成，主控室附近清理完毕，警报已损毁，可封锁时间预计十分钟。”

这种设备每隔十分钟会自动汇总检修，为了不让一切信息被自爆系统埋葬地底——在被发现之前，他们必须找到那些东西。

冷血轻描淡写跨过横在门口的尸体，那死气沉沉的怨毒眼神换不来他片刻停滞的目光。

“……”

“嗯，准备汇合。”

“东南四十八点六度。”

中原中也复述着外科医生报出的坐标：“具体方位在……喂阿呆鸟，别玩了，赶紧开路——十分钟可算不上宽松。”

阿呆鸟顺手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奇怪零件抛给中岛敦和芥川，不紧不慢站起身：“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既然赶时间——老规矩？”

中原中也点点头：“异常生命信号在下面，很深。”

“唔，挺会藏的，虽然没什么新意。”

阿呆鸟半真半假地赞美了一句敌方，转头向乖乖安静的敦芥二人招手：“走啦走啦，情况有变，咱们不潜入了。”

中岛敦和芥川对此次任务都知之甚少，唯一确定的就是打好配合，跟好前辈。虽然此时心中疑惑，两人依旧没说什么多余的东西，只专心追赶速度已经拖出残影的中原中也和阿呆鸟。

钢琴师在耳麦里简短指示着方向，东拐西拐好几次后，四人刹车停步。

中岛敦平复着已经有些急促的呼吸，心中暗暗惊讶，他有白虎强化身体，速度本就远超常人，但即使这样跟上前面二位的步伐仍有些困难，更别说一点异能气息都没有……

他转头看了一眼芥川，发现对方虽然也有点喘，但却满目斗志，俨然已经定下了新的变强目标，完全没半点和自己交流的意思。

中岛敦叹了口气。

唉，没人能吐槽，好孤单。

国木田的关注点并不在中原中也和阿呆鸟的速度上，这个程度他也能做到。

真正引起国木田注意的，是一路上的战斗——不，也许那根本算不上战斗。

先前的敌人均由中岛敦与芥川合作解决，二人动作干脆利落，清理对手并不是问题。

但在刚才，所有挡路的杂兵都交给了未曾出手的中原中也和阿呆鸟处理——毕竟现在分秒必争，耽误的时间越少越好。

如果说中岛敦与芥川算作不同道路融合贯通的配合作战，那中原中也二人则是有绝对实力支撑的单方面屠杀。

无论装备机关精良与否，无论挡路的有一人还是一队，在港口黑手党年轻的干部眼中都只是随手碾压的蝼蚁，所谓防御不过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没人能拖住他们哪怕半秒，只是擦肩而过时如同拂灰般轻描淡写地一划——对方甚至没有启动应急程序的机会，除了留下残破不堪的尸体，什么都做不到。

中原中也动作简单有效，接触间重力施加直接捏碎喉管，方便快捷。

阿呆鸟随意得多，他手下的尸体死因五花八门毫无章法，怎么顺手怎么来。

层层防守如同薄纸，在沾血无数的利刃面前不堪一击。

国木田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暗中思量着如果下场的是自己，是否也能做到如此迅捷？

一边正百无聊赖思考任务报告写法的公关官看到了他的表情，轻声笑了。

“国木田先生不必多想，杀人是港黑日常用来工作的手艺，对旗会来说更是比吃饭喝水还频繁，自然就会熟练些。若是让我们去解决武侦的案子，可不一定能比各位做得好哦。”

钢琴师无声地挑了挑眉，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

他偏头看了看外科医生，在对方眼中发现了同样的不爽。

脑力工作他们也不差，虽然知道公关官这么说是为了方便之后进一步交涉，但属于年轻人的傲气还是小小地蹦哒了一下。

钢琴师对自己难得幼稚的想法接受良好，甚至开始思考以后要不要找个机会搞搞交换身份一日游之类的东西，就用“为促进两方默契合作而进行以绝不打探机密隐私为前提的友好交流”做借口好了。

基地内的几人对这段小插曲一无所知，他们正在勤勤恳恳地进行一项伟大事业——

挖坑。

物理意义上的。

冷血如同幽灵般滑入墙后阴影，汇合地点近在眼前，杀手的行动向来悄无声息。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B格满满地出场，就因眼前神奇的一幕陷入了沉默。

中岛敦开着异能疯狂刨地，气势恢宏如同二哈拆家。

芥川表情麻木，罗生门不断抬起落下运出一堆堆水泥石块，动作机械神似没魂空壳。

中原中也单手按住墙体，精准控制着碎石位置，以免它们因震动产生噪声——否则十分钟限制还没结束敌人就提前被巨响喊来了，冷血在主控室争取了个寂寞。

阿呆鸟自身能力和挖坑八竿子打不着，正心安理得插着兜遛弯，时不时还甩出一局加油啊朋友们胜利就在眼前，仇恨值拉满。

冷血陷入沉默。

悬疑动作片怎么变成了欢乐小品。

但是……有一说一，比起找密道机关之类的科学方法，显然简单粗暴的掀地板更快些，比较适合现在的情况。

中原中也和阿呆鸟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前者点头示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后者正盯着某个方向不知看些什么，挑起的唇角盛满了不怀好意的恶劣。

冷血认为自己同样不适合挖坑，决定保持安静，不打扰他们辛勤劳作。

没过多久，中岛敦便碰到了触感与别处不同的未知材质。

他愣了一下，随机出声：“各位，似乎找到了——”

冷血起身跳进已有几人深的坑洞中，将一个纽扣般的小东西贴在地上。

耳机中传来外科医生肯定的答复，信号波动与之前探测到的完全一致——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

中原中也松开按在墙上的手，对中岛敦和芥川挑眉笑笑，赞许道：“干得漂亮。”

中岛敦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做出个万能笑容表示回应。

从小面对太宰治变态训练的芥川更是没见过这种鼓励式教育，凌乱半晌后僵硬地鞠了一躬：“这是在下应做之事。”

中原中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芥川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教他如何休息如何放松，现在就先忙正事吧。

中原中也对另外几人摆摆手：“喂你们，不想受伤就离远些。”

说罢，代表异能的红光缓缓凝结，沿着手臂一路蔓延至整个洞底。

嘭。

水泥钢筋被重力生生撕碎，极力隐藏的空间就这样展露在众人面前。

还没从这一幕中缓过来的中岛敦突然被拍了下肩膀，还没等他做出反击偷袭的动作，轻佻戏谑的声音便悠悠传来。

“发什么呆呢武侦的小老虎，跳啊。”

阿呆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晃了过来，对自己背后吓人的恶作剧成功非常满意，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怎么样，中也很强吧？”

他耸耸肩：“哪怕是我们几个，都不敢说能在和他的正面战斗中不落下风——别误会啊我说的只是纯拼武力的情况。要是认真打起来，综合考虑下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中岛敦完全不理解阿呆鸟这奇妙的胜负欲，眼看这位年轻干部就要展开有关旗会实力分析的长篇大论，他当机立断重重点头仿佛受益匪浅然后跳下了洞。

耳麦里传来钢琴师毫不掩饰的笑声：“哟，被小朋友嫌弃了？”

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阿呆鸟还是颇为敬业地翻了个白眼：“你好闲哦，不如这次的任务报告就交给优雅从容的钢琴师大人了？”

还没等钢琴师发表对这句话的看法，下方中原中也不耐烦的声音便飘了出来：“你们要怼回去怼，赶紧下来！”

阿呆鸟无辜摊手，倒也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地一跃，最后一个进入了地下掩藏的暗室之中。

今天轮班值守的是研究员J。

虽然说是值守，但其实也没什么真正要做的事。基地藏得多好他心里清楚，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守卫和防御机关，自己只需要继续为下轮实验做准备就行，别的一概不用关心。

然后……

J抬头瞅瞅天花板上的大洞，又低头看看从足以致残的高度轻松落地的几个陌生青年，大受震撼。

人类……？可是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等等！

他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极有可能身处于危险之中，疯了一样冲向被杂物堆满的铁桌，颤抖着翻开一本疑似笔记的东西。

“异能者，对不对？你们是异能者！”

J眼中满是近乎狂乱的惊喜，眼看着就要扑向离他最近的芥川——

芥川嫌恶地皱了皱眉，罗生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穿透对方的心脏。

“先别动。”

耳麦里传来钢琴师简洁清晰的指示，习惯使芥川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已经微微扬起的衣摆瞬间归于平静。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脚点“恰好”与J飞扑到一半的身形重合。

中原中也翻了今天不知道第几个白眼，冷血继续面无表情眉毛都没动一下。

中岛敦以为自己会被惊到，但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快习惯这位港黑干部出人意料的神奇作风了。

“哎呀哎呀不小心砸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哥～”

阿呆鸟嘴上道着歉，将人踩在脚下的动作丝毫未松。

J奋力挣扎了几下，成年男子的拼命挣动在阿呆鸟眼中如同儿戏。

“别乱动嘛……”阿呆鸟依旧笑嘻嘻的，力道却悄无声息更狠了些：“好好配合，我们都能轻松点哦？”

J的胸口被马丁靴死死踩住，只能勉强维持呼吸，拼尽全力挤出嗓子的也仅剩难听的嗬嗬声。

阿呆鸟对他的痛苦仿佛浑然不觉，笑得悠闲自在。

“乖。”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同伴比反派还要反派的动作，只觉得心绞痛：“他怎么又犯病了。”

冷血开始兢兢业业找暗门机关：“嗯。”

“算了不管他，做正事吧，你负责左半间？”

“嗯。”

“这里和情报所述大体无二，看来他们真在搞那些东西……哼，异想天开的蠢货。”

“嗯。”

“……”

“……”

“你……”

“……？”

“我的意思是，你继续。”

中原中也放弃思考，他开始着手搜查另一半房间。

除了实验桌和储存柜，其余地方全部乱成一片——被暴力揉碎的纸团胡乱丢在地上，折断的废弃记号笔满房间都是，还有白板上早就分不清时间顺序的层层记录。

中原中也偏好整洁环境，对这里自然是一万个嫌弃。不过工作就是工作，工作时在杂物堆里找东西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倒也没什么。

冷血那边同样完全没有头绪，这里就像一个密闭金属盒，盒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盒子本身干干净净。

整个房间只有那堆纸团有成为线索的潜质，但对于追求高效率的中原中也来说，一个个翻看绝对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所以……

除了武侦好孩子中岛敦，港黑的各位心照不宣地将视线转向了一处。

J。

旗会几人对都审讯有自己的方法，不过为了效率这件事还是交给了最擅长此道的钢琴师。

顺便一提，问话时中岛敦和芥川的耳麦被贴心地暂时掐掉了——前辈们声称要对小朋友心理健康负责。

中岛敦看着J不断变化的表情，眼球爆突充满血丝，好像要挣扎着喊什么却因为被阿呆鸟踩在脚下无法出声。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对方甚至不在场，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他偷偷看了看能听到具体过程的另外几人：

冷血的淡定与J对比鲜明，让人怀疑他的耳麦是否真的正在通话中；阿呆鸟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只不过为什么他在笑啊这反应明显不正常吧——中原中也表情略显复杂，麻木嫌弃无语冷淡，共同交织成了无法形容神奇的目光。

虽然三人状态各有差别，但他们的共同点非常明显：

习以为常。

……果然港黑还是太凶残了。

阿呆鸟稍稍卸了点力，优哉游哉打量了一下J狼狈不堪的样子，俯下身听他说话。

——从开洞搜查到审讯结束，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

中原中也在墙面上毫无规律地敲了几下，角落中大小宽度仅够一人通过的暗道无声开启。

他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招呼另外几人跟上，率先去开路了。

对港黑干部来说这种程度的任务属实没难度，耳机内旗会六位甚至开始兴致勃勃讨论晚上要吃点什么。

阿呆鸟是最后一个进入暗道的。

身形没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慢悠悠回过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的J。

然后他抬起手按掉了耳麦通讯。

“刚才实在闲得无聊，我扫了一眼那些被你们当成宝贝的废纸……啊不对，资料，是资料噢。”

他看着J的眼神愈发愤怒，笑得格外开心。

“想研究异能，对吧。”

J拼尽全力支起一点身体，声音嘶哑：“你……别太……过分，我还有……”

“哦～我知道你还能鼓起勇气说话的原因了，”他垂死挣扎的威胁完全不够被阿呆鸟放在眼里，年轻的港黑成员笑得轻描淡写：“那把枪，还有针管，我看见了哟。”

“中也他们不过是懒得理会那点过家家一样的小动作，你该不会真以为能瞒住我们吧？”

阿呆鸟完全不在意J灰败的脸色，自顾自发展着单方面碾压的独角戏。

他喜欢戏剧化的夸张表演，无所谓观众反应如何。

“——想看看真正的异能吗？”

金发青年的墨镜微微下滑了一点，露出其后森然红瞳。

J眼睁睁看着留作保命底牌的两样东西被自己的手拿了出来。

被……自己的手。

“开不开心？满不满意？喜欢吗？”

阿呆鸟拿起注射器，眯起眼打量着内部液体。

“……哦。”

“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很巧，之前打赌输了被迫给某人实验帮忙时，我看见过这种药诶。”

“被注射者将神经错乱，失去一切反抗能力，是偷袭强大对手的极佳选择。”

“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也是捕获实验品的好方法。”

“你想趁机对我们中的谁下手呢？”

他依旧笑嘻嘻的，眼神愈发尖锐冰冷。

“好大的胆子呀。”

阿呆鸟三指内扣，拇指和食指翘起舒展，慢慢比了个简易的枪。

J仿佛成了旁观者，看着自己拉栓上膛，看着自己将武器对准了太阳穴。

“不和你多聊了，再不跟上可就要被他们唠叨咯。所以恭喜恭喜，今天你可以死得很干脆……便宜你了。”

阿呆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样子，眼底戾气再不收敛，疯了一样翻涌而出。

“三。”

J唯一没被控制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二。”

异能，这就是异能，这就是超乎常理的神迹这就是我为之着迷的东西这就是生命最为耀眼神奇之处这就

“一。”

“Boom。”